杭州培训班的启示与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工作的思考——巢湖市农广校吴玉成

为加强全市农业农村人才队伍建设，巢湖市委组织部于6月下旬在杭州市举办了 “巢湖市乡村振兴人才工作者培训班”，笔者作为本市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主体单位负责人，参加了为期5天的培训班，在认真总结收获启示的同时，结合从事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工作实践，分析问题找差距、思考成因寻对策很有必要。

一、乡村振兴人才工作者杭州培训班的收获与启示

通过专题讲座、现场教学、参观考察等方式的培训，我们了解到杭州市经济总量位居全国省会城市第四，是中国十大创新城市、十大智慧城市，唯一连续十二年获得中国最具幸福感的城市；进而认识到杭州市之所以在经济发展、科技进步、生态文明等方面取得骄人的成绩，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杭州市乃至浙江省人才培育战略的超前和人才工作理念的先进，人才发展一直处于全国领先地位。

1、超前的人才培育战略。浙江省人才强省战略突出一个“高”字：高站位谋划人才优先发展布局、高质量培养集聚急需紧缺人才、高规格打造人才发展平台、高层次参与国际人才竞争、高要求推进区域人才协同发展 、高效率服务人才创业创新、高标准落实党管人才原则。早在2015年，杭州市就在全国率先出台“人才新政27条”，2018年又加码推出《关于加快推进杭州人才国际化的实施意见》，聚焦“国际人才引育留用机制”，创新提出“全球聚才十条”“开放育才六条”等政策，于2019年初逆袭北上广深，成为全国人才净流入第一位的城市。杭州市滨江区的海外高层次人才创新创业基地，围绕构建国际化创新创业社区和众创“梦想工场”的目标，着力打造招才引智、创新创业、高新科技企业孵化基地，鼓励民营企业与专业团队合作建设特色产业园，实现“预孵化-孵化-加速-产业化”四位一体的发展模式，通过对高层次人才、高科技项目的引进、培育和孵化，为企业提供专业化、精细化、个性化的创业服务，实现人才集聚效应，加速企业发展，助推经济腾飞。

2、先进的人才工作理念。浙江省人才创新发展五大机制，充分体现了引才、用才、服务管理人才的先进理念：引进顶尖人才和紧缺急需人才，不受总量、岗位等限制，更具竞争力；科研人员可在职创业，人才使用充满活力；建立人才服务银行，人才服务便捷高效；建立人才管理服务清单，运用市场化社会化人才管理方式，创新人才编制管理；建立人才目标责任制考核和高层次人才联系制度，保障人才优先发展。正是基于这样的理念，杭州市未来科技城出台了一系列扶持政策和帮扶措施，为更富创业激情的泛大学生群体配套舒适的工作和生活空间、完美的社交和网络空间，成为天下有创业梦想的年轻人起步的摇篮。杭州市余杭区仓前街道通过大力培育互联网创业和天使投资两大产业门类，积极引进各类创业孵化平台和中介服务机构，广泛开展丰富多彩的创业活动，着力构建“我负责阳光雨露，你负责茁壮成长”的创业生态系统，帮助“无资本、无经验、无市场、无支撑”，但“有梦想、有激情、有知识、有创意”的大学生“无中生有”，“梦想变成财富”，实现人生价值。与此同时，仓前街的梦想小镇成为全国50强最美特色小镇。

3、灵活的人才使用机制。对科技人才“不求所有，但求所用”的观念，是“以人才为本”的制度创新。浙江大学教授陆敏在培训班专题讲座“创新型创业研发中心建设与运营”中，以其亲身运营的浙江大学国家大学科技园宁波分园实践为例，重点阐述了在当前大背景下通过创新政府与企业间的“桥梁”平台，进而发挥科技人员“不求所有，但求所用”为地方经济发展带来的特殊效应。该讲座带给我们深刻的启示。一是吃透政策精神，大胆制度创新。根据国发[2017]5号及[2017]7号文件精神，结合地方实际，创办企业与外部科研人员合作平台，作为吸引积聚创新资源的经济实体。浙江大学国家大学科技园宁波分园就是结合地方政府创新体系建设，形成的“科技小特区”，一套班子，两块牌子，事业单位+公司。公司市场化运作，为企业提供一定范围内的财政、税收、招商、科技、上市办、金融办等一站式综合服务。二是强化企校合作，实现优势互补。企业要生存和发展必须在技术和观念上不断创新，而完全依靠企业内部来实现创新是不现实的，必须与企业外的科研单位、高校、甚至国外包括留学人员在内的科技人员合作。浙大宁波科技园创新一系列“人在浙大、心在宁波”的扶持浙大老师到宁波分园创业的方法措施，特别是提倡科研人员技术入股与企业家组成公司，鼓励科研人员私人技术入股，从而极大地激发了企业和外部科研人员强强联合、优势互补的积极性。通过科研人员和企业家紧密的股份合作，促使他们各自在最合适的地方发挥最优势的作用，真正做到知识创新与技术创新互为依存、协同发展的良性合作格局。三是科技研发在高校，成果转化在企业。依靠现代企业制度，采用市场化手段，把宁波企业近期项目的产供销优势与高校科研人员的中、远期企业项目策划优势有机结合起来，双方强强联合，相得益彰，达到产学研紧密结合，科研成果与市场“零距离”对接，科研人员与企业联系“两张皮”问题得以彻底解决。

二、精准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对策与建议

新型职业农民是农业农村人才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振兴乡村产业的主要力量。巢湖市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工程起始于2013年，由市农业农村部门统筹实施。截至2018年底，共培育新型职业农民1620人，其中生产经营型1110人（包括种养大户、家庭农场主、农民合作社带头人、农业企业管理人员等），专业技能型150人，专业服务型360人。一大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带头人经过系统培育，引领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迅速扩张，引导生态农业加快发展，带动现代农业技术模式大面积推广应用，成为我市发展现代农业的中坚和骨干。但在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实践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诸如培育对象不精准、培育学时不充足、培育方式难操作、扶持政策难兑现等，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培育效果。日前，巢湖市委、市政府两办印发的《巢湖市乡村振兴人才队伍建设实施方案》要求：加快培育技能强素质高的乡村实用人才队伍，建立健全新型职业农民教育培训、规范管理、政策扶持“三位一体”制度体系；构建一支爱农业、懂技术、善经营的新型职业农民队伍；支持新型职业农民通过弹性学制参加中高等职业教育；围绕土地流转、金融信贷、农业保险等方面制定新型职业农民扶持政策；引导符合条件的新型职业农民参加城镇职工养老、医疗保险等社会保障。为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营造了良好的政策环境，为解决培育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指明了方向。但要确保落地生根，还需要以问题为导向，细化措施，精准施策。

1、关于培育计划和培训对象遴选。一要在需求调研基础上制定人才培养规划，按需申报年度培育计划。市、乡镇农业农村部门务必做好当地新型职业农民培育需求调查，分析调查结果，建立培育对象库，制定培育规划，根据培育能力，按照新型职业农民类型需求比例申报年度培育计划。二要依靠已训农民宣传带动推介培育对象，切忌拉郎配。本市较成功的做法是：号召往年已训的职业农民宣传带动，推介有意愿的亲朋好友、同行同业主动与农广校联系；农广校引导报名人员到产业所在地乡镇农业综合服务站登记，作为下年参训对象候选人；来年培训计划确定后，通知乡镇农业综合服务站上报登记的人员信息；农广校对照遴选条件，结合本人需求，分别类型专业，按照计划数110%初步拟定培育对象人选（以防少数学员中途因故退学）。三要应用信息化手段确定培育对象，完善遴选程序。开班时指导报到人员登录“云上智农”APP，网上填报培训申请，筛选重复参训人员，确定正式培育对象，统一制作遴选对象登记表，发给本人带回乡村签字盖章后交还农广校。这样既减轻了乡村负担，也符合“村委推荐、乡镇初审、县级农业农村部门择优确定”的遴选程序。

2、关于培训学时及培育方式。根据培训规范，依据培训内容的重要性及产业发展的实际需要，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学时应不少于150学时，即累计不少于25天；根据农业生产特点，培训时间跨度以一周年为宜，起止时间节点视培训产业的具体生产周期而定。由于农民往往眼前利益为重，在学习培训和农忙时间相冲突时，多数会选择请假或旷课。因此，为提高到课率，体现全程“参与式”培训、 达到“重实训”效果，可以在农闲时安排公共基础课，农忙时采取分小组培训专业技能课和实习实训；田间操作技能实训就地就近安排在本小组学员农场或田间学校，各项技术技能实训环节可以在各学员种养基地轮流安排；小组学员不固定，由学员根据自家农事忙闲自由组合，灵活参训，每位学员达到规定的培训学时即可。实行线上线下融合培训模式，合理分配培训学时，线上与线下学时比例可安排为2：3。建议农业农村部一方面组织农业专家、农技推广人员、培训机构、培训教师利用云平台开展在线专题讲座与指导服务，另一方面开发学时统计、考试自动评分系统软件，方便学员在线学习、自动考评；地方农业农村部门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支付学员在线学习费用；培训机构利用云平台组织学员开展在线学习。围绕产业周期分段式、理论课与实训课交替式培训，理论授课每阶段2至3天、实习实训课每阶段半天至1天为宜。

3、关于“三级贯通”与高等职业教育衔接。初级、中级、高级证书三级贯通是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制度体系之一，由于没有统一的等级评价标准和中、高级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方案，本市对取得初级证书的新型职业农民一直没有开启中高级培育。2019年，农业农村部启动职业农民培育三年提质增效行动，教育部决定高职扩招100万，招生对象包括新型职业农民等群体，并对新型职业农民免予文化素质考试，由各校根据学校基本培养要求，组织与报考专业相关的职业适应性测试或职业技能测试，依据测试成绩录取。以此为契机，农业农村部门要进一步健全完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机制，推荐具备条件的新型职业农民参加中高等农业职业教育，推进职业培训与职业教育衔接，实行农学结合、弹性学制、送教下乡等模式，就地就近定向培养具有中高等学历的职业农民骨干。在此基础上顺畅“三级贯通”通道，认定一批中高级新型职业农民，全力打造一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振兴乡村产业的高素质农业农村人才队伍。

4、关于政策扶持和规范管理。首先，健全社会保障机制，逐步解决新型职业农民后顾之忧，让新型职业农民成为有吸引力、有足够社会地位和尊严的职业。建议市财政划拨专项资金，用于每年评选的全市“十佳新型职业农民”参加城镇职工养老、医疗保险等社会保障。其次，政府各项强农惠农富农政策要优先支持新型职业农民发展。第三，要尽快改革农村土地制度，满足新型职业农民必要的改善生产性基础设施（道路、水利、晒场、仓储）的建设用地需求，让职业农民敢于投资。第四，加大融资担保力度，大力引导农业信贷担保公司面向新型职业农民开展手续简便的信用贷款担保业务；对新型职业农民农业保险全覆盖，最大限度减轻自然灾害带来的风险。第五，建立新型职业农民准入退出机制，实行规范管理。对取得新型职业农民证书的职业农民每两年复核一次，审查生产经营情况和社会诚信度，复核合格的，继续优先享受政府相关扶持政策；对在生产经营过程中，发生农产品质量安全事故和破坏农业生态资源、中断农业生产经营、不遵守新型农民管理制度、不按要求参加继续教育培训等行为的，取消其新型职业农民资格，不再享受新型职业农民所有待遇。第六，建立跟踪服务长效机制。一是在县域范围组建由农业专家和农技推广骨干参加的服务团队，利用信息化手段，为新型职业农民提供线上政策咨询、解难释疑服务；二是各乡镇组建由农技推广人员为主的服务团队，根据区域内新型职业农民需要，深入田间地头开展现场指导服务；三是由培训机构结合当地农时农事，每年开展3—4次继续教育培训，及时宣传最新农业政策法规、发布农业新品种信息、培训农业新技术新模式，满足新型职业农民知识更新需求。